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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博物館與創意社群

照片由一個意大利城市的景觀拼湊而成。一行行的建築物和街道互相堆疊,形成猶如電腦主機板的萬花筒圖案。

攝影:Koron/Moment經由Getty Images提供

在「M+線上黑客松——物件之城」的圖桌會議中,與會者探討有關「個人博物館」的概念,以及如何在疫症大流行之下建立社群

在新型冠狀病毒病肆虐全球的情況下,我們在2020年8月舉辦了為期兩週的「M+線上黑客松——物件之城」。M+黑客松為網上設計思維工作坊,參加者必須在指定時間內設計創意項目。今屆黑客松聚焦於「個人博物館」,鼓勵參加者從生活日常、個人身分、文化認同及虛擬世界的角度探索物件這個概念。

這是黑客松圓桌會議的下半部分。活動籌辦者辜雪婷(Kate)、主持人Chun-wo Pat和Christian Marc Schmidt、以及評審Ikko Yokoyama探討參加者如何建立他們的「個人博物館」,以及在此瘟疫蔓延時,這個活動如何建立社群。

與會者:

  • M+M+數碼特別項目製作人辜雪婷(Kate)
  • Schema創辦人兼首席設計師Christian Marc Schmidt
  • Whitespace Integrated Design創辦人兼擁有人Chun-wo Pat
  • M+設計及建築主策展人Ikko Yokoyama

個人博物館

Kate:除了以「物件」為題,本次黑客松亦環繞「個人博物館」這個概念。博物館如何個人化?是否關乎身分認同、訪問體驗,甚至與身體感知的關係?

Christian:對我來說,參觀博物館的體驗可說是個人的,這往往關乎我們各自對物件產生的聯想。我所感興趣的是,這些關聯如何超越個體經驗和「個人博物館」的界限,成為大家共有的關聯。我想像這是一個由「意義」編織而成的網,超越任何博物館的範圍。

照片中可見比例模型。一個人的模型站在四個大型玻璃管前,每條管都裝了各種液體或顆粒狀物質。牆壁和地面均是肉的顏色。

Table隊伍提議興建一座博物館來研究人體廢物及其與個人護理商品的關係。簡報中是博物館的研究室,用以分析從訪客身上收集而來的物質。圖片:Table隊伍

Pat:我覺得博物館的重要之處,在於它作為人類思想的儲存庫,一處記憶之地、歷史之所,並且幫助人從不同角度觀察微小物件。個人博物館大概是為來自個人、非機構的歷史和美學提供不同釋義的場所。

今時今日,我們從建築與體制層面定義博物館,而個人博物館與這些定義大相逕庭。我們的黑客松就像這個理念的延伸,令你能擺脫傳統定義下的博物館體驗,脫離博物館的固有框架,卻仍令你感到博物館的生命力。

我們生活中的各種意義,總有一些是與我們使用的物件有關。而個人博物館的理念,則取決於你對物件和博物館之間關係的定義,以及你如何透過物件和博物館認識自己。

Christian:Pat,聽你這樣說,你感興趣的似乎是我們如何能將博物館引入個人領域,對嗎?我卻嘗試從另一個方向着手,將個人領域帶進博物館。

我一直從兩個層面思考這件事:一個是抽象或詮釋上的層面,就如我剛才提出的那個「意義網」;另一個是實體和情感上的層面,與物件的物理性密不可分。這兩者相交之處,正此次黑客松中令人深感共鳴的地方。

Sensorial隊伍的《Object Whispers》
Sensorial隊伍的《Object Whispers》
2:06

由參加隊伍所拍、從聽覺探索日常物件的影片。影片:Sensorial隊

Ikko:博物館本身已有一些個人元素——它們根據所處的空間、城市或地域而設計。但博物館不可能儲存所有物件,因此我們總要有所取捨,需判斷哪些物件對博物館所在地和當地人是重要的。策劃展覽所付出的心思,是為了激發一些感悟——促使你去感受物件。這些感悟累積起來與生活經驗相連,從而幫助建立屬於你自己的個人博物館,成為日後隨時可以使用的工具庫。

Christian:我粗略地總結一下你剛才所說的:博物館的作用是闡述在特定時空中的文化價值的層級體系。這個想法本身就很有趣——一個社會有其文化價值體系,而在這個體系內,你會看到人們對不同文化觀念的重視程度有所不同。

Ikko:我們想強調的是,視覺文化有助你欣賞周遭環境。我身為設計及建築的策展人,目標是令訪客在參觀博物館過後的回家路上,對自己城市的看法,甚至僅僅是逛超級市場的方式,都能有所改變。

作為博物館,一直會常常面對一個問題——到底我們的藏品能否真實反映我們所處的時代。一定會有某些事物是我們忽略的,包羅萬象是不可能的。但我們現在有更多方法保存由物件生發出的的其他內容。譬如,我很享受這次對話,亦可保留對話的內容作為博物館記憶的一部分。我覺得我們可以收集更多信息,關於人們對博物館、對展覽、對活動的反應。單憑物件本身是不能呈現歷史全貌的。

一幅簡報頁面的截圖。左方可見兩張圖片,上圖可見兩個水瓶,裏面各有一套西裝和一個紅色滑鼠的圖像;圖中還有三排積木,每排各有五塊,印有不同物件的圖片。下圖可見一間室內的零食店,櫃檯和牆上都是零食。簡報右方有三條問題:「這些物件在商店內是如何分類和擺放?」、「我們如何在個人博物館內營造相似的經驗?」、「對於物件的記憶如何保存和轉化,成為滿載記憶的物件?」

一支參加隊伍在簡報中以本地雜貨店為背景,提出了幾個有關物件、個人博物館和回憶的問題。圖片:Prototype 003+隊伍

Christian:這不也關乎不同觀點嗎?一方面是文化機構的視角,與之相對的是更民主的視角。這有點像我和Pat談及的事:可否將個人視角帶進博物館,使它成為體驗的一部分?又可否將博物館帶進個人領域?

Ikko:沒錯。如你所說,我們面對的挑戰就是怎樣能做到這點。至少,學術界以外的聲音現已成為我們機構歷史的一部分。但回到相同的問題:我們可怎樣利用這些聲音,使之成為共同體驗的一環?

Kate:我對於通過展覽對物件進行多元詮釋很感興趣。我們是否能納入和結合更多方面的聲音,嘗試創造對我們當下情境而言重要的別樣敘述?

Christian:我視之為一個巨大的網絡,你可從中找到無數敘述。我認為詮釋必需是能自由選擇的:若你想更深入了解,會有各種詮釋供你獲取;但如你只想不受干擾地好好欣賞物件本身,也應可以有這樣的選擇。

Ikko:當中訣竅是在傳遞訊息這件事須平衡兼顧。策展人經常小心翼翼,唯恐在講解作品和藝術家創作意圖時曲解原意。不過,其實是沒有曲解這回事的。這更關乎你怎樣賞析、看待或解構一件作品,並理解作品對你的意義。

Pat:問題在於那個對作品的理解是根據人們對顏色、質感的直覺反應,還是來自從書本所得的背景知識。人與人之間會否存在共享視角?一個簡單的例子是美國聯邦快遞的標誌。很多人從來沒留意「FedEx」標誌中的箭頭圖形,但一旦你向人們指出,大家突然都一致地恍然大悟。策展人的作用可能不是詮釋,而是啟發。怎樣才能啟發人用別的方式思考?

照片中可見一輛停泊在白色建築物前的白色貨車,車身有聯邦快遞的標誌。

還是看不到那個箭頭?看看「E」與「x」之間的空白吧!圖片:Smith Collection經由Getty Images提供

Christian:有沒有方法可以將生發於社群的敘述帶進博物館?這有點像我們在黑客松期間邀請參加者將各自的收藏品集合起來,並思考彼此之間有何連繫。當然,很多博物館都曾嘗試這種做法,而科技的作用,就是協助營造這些連繫和敘述發生。問題就在於如何將群眾的想法以真實又令人信服的方式帶進博物館?

建立社群

Kate:我們在構思這項活動時,談到培育本地創意社群的重要性。各位認為我們這次建立網上社群空間的嘗試成功了嗎?

Ikko:這個社群建立的過程十分有趣,我不但能觀察它在僅僅兩週的時間內形成,亦能聽到參加者的各種想法。對我而言,M+黑客松是非常有效的學習場合,因為我們能直接從使用M+藏品數據的觀眾口中得知他們的意見。他們運用和我們一樣的原料,就「博物館應有的面貌」創作出截然不同的敘述,這些敘述從物件出發,卻又超越物件本身。

藍白色插圖繪有一個電腦螢幕,兩隻手的食指分別指向螢幕的前後方,兩者在螢幕中央交會,迸發出一點火花。

插圖由Jeff Paletta所繪

Pat:在新型冠狀病毒病的背景下,個人博物館的目的是:我們一邊在隔離中獨自工作,一邊通過虛擬空間在短暫出現的社群中連繫起來。我們最初的構思以這個關於「物件」的活動來集合不同社群,同時引出虛擬空間中不可避免的缺乏觸覺感官的特點。

這次黑客松本身的有趣之處是,大家都獨自在各式各樣的家居環境中工作,與此同時用虛擬方式接觸其他人。由此可見,社群是可以藉着藝術體驗建立的。

Christian:因着工作坊的編排,這個社群可說是有意計劃而成。我們邀請每組參加者將具個人意義的物件集合起來,然後要求組員找出物件之間的關係。通過這些對話,很難不形成某種社群呢。由於各人都身處不同地方,這個社群並非以空間為根據而建立,而是基於眾人有所共鳴的聯想、話題和主題。

參加者各有不同技能,最後亦將各自的技能融合起來。創作項目期間未必事事順利,不過那根本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他們努力嘗試過,並以各自擅長的專門知識和技巧來表達自己。

截圖中可見網上會議的畫面,顯示十位參與會議的人,每個視窗均可見他們的樣子和名字,還有一個螢幕共享的畫面。

工作坊中最終簡報環節的截圖

Kate:有一組隊伍的成員分別來自人文學科和電腦科學背景,他們基本上說着全然不同的語言。但在進入第二週的活動時,他們找到了能相互溝通的方式,並圓滿完成項目。看着一群背景迥異的人可以順利溝通並互相合作,實在令人驚歎。這個過程本身就是社群這個概念的最佳體現。

Christian:這是最棒的體驗。我還記得當時很替他們高興呢。

Pat:創意社群是世界此刻亟需的東西,幫助我們用創意解決世界上的問題,集體思考人與人之間的異同。我們都是人,都會感到痛苦,都會有說中心坎的事。我們都感受到這場全球疫症的影響。我認為這種共享的經驗形成一個社群。

我很慶幸成為本次黑客松的一分子,也是我的首次經驗。這與教學並不相同,我們像朋輩般交流想法,當中沒有對錯之分。

而在協助社群方面,M+目前要做的還有很多。我認為這是必要的。我在香港出生;但今天的香港已與當年不復相同,社群中的連繫正在分崩離析。或許博物館需要針對團結大眾發揮作用。今次黑客松就是這樣的一種方法。

為確保行文清晰,此圓桌會議經過編輯。 不要錯過這個圓桌會議的上半部分。在該文章中,與會者談及實體與虛擬的概念,以及疫症大流行帶來的焦慮。此影片原於「M+ 故事」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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