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文稿
徐世琪:艺术跟科学是两种不同的东西,但其实也是同一种东西,我现在尝试将两者合一,游走在两者之间。
两者都需要想像力,并以数据和现实为基础。 (两者都)提出另外的视角去理解我们所看到的现实世界、我们这个宇宙,挑战我们已经接受了的现状。
我想我对身体的内部结构有些迷思,(觉得)很神秘,想去再看更多、再深入点、再挖到更里面。 肢解、拆散再重组,或者将这些东西混合,变成一个生物——70%的机械、20%的昆虫、1%的人,你还是人吗?可能你有自由意志……这其实是很科幻的问题,或者是很哲学性的问题,你如何界定什么是一个人呢?
你知道我为何特别喜欢对称吗?
(场馆的左侧和右侧,要重叠做出双重的感觉)
可能小朋友都会做过,你打开一本书,滴两滴墨,盖上再打开就会有图案出来。从你看到的东西,别人就尝试进入你心里边的境界。你看到A之后能否再看到B?两者同时存在的那一刻、那个瞬间,我觉得是神奇的,现今社会其实很多事物都很分化。尤其是有社交媒体之后。这个人看到的世界,跟另一个人看到的完全不同,两者无法沟通。当我知道这个人的世界是如何的时候,我还能返回到自己的世界吗?
科学有权威,但其实并非如此;科学绘图很多都是骗人的,或是有艺术诠释在里面。纪录片也是将事物营造成事实出来,但在背后,我加一点点东西,穿插1%、2%,或10%的假的(东西),于是别人看的时候通常就会相信,会反过来问我:“其实是否有这种东西存在?”
形式都是用来服务我的概念。身体跟机器,我可以用绘画来表达,我可以用录像表达,我可以用动画,我可以写小说。你从不同的切入点,就会理解到徐世琪是什么样的人、我想表达什么。我的画都是转化,我不妨也让自己变形。
身体、女性身体、转化、讲故事、创造世界、心理疾病,林林总总;科学、科学绘图,真真假假,疑幻疑真[枪声],其实所有东西混在一起才能表达我心里无法表达的东西。
我之前铺排了一些故事,一个纪录片。 (当中)有个主人公,有些事发生。突然间,就去了徐世琪的世界。到底徐世琪是里面的角色吗?到底徐世琪的位置在哪里? (情节)由一个实质的东西变成很虚幻的东西。我喜欢这种交错、这种张力。
郑文荣:瘦点,瘦点,全世界的女人都这样说。比如说,当你拍摄时身体上下倒转,戏服的须边也会全部上下倒转,令你步向一种……很奇怪,有点像奇异生物的感觉,还你自己的本色。
徐世琪:我的主题是关于悬浮,有很多社会意义在里面,或是一些更广义的东西。其实为何人类盘古初开,那么渴望飞上天上?可能是追求自由,可能是追求一些升华,自己做不到的东西。我明知道做不到,但仍然会坚持去做。
悬浮也可以是反抗的意识,是对地心引力的反抗。为什么超级英雄大部分都会飞?其实是对一些社会机制,可能是艺术机制、艺术体制的不满的反抗。
自由意志是什么?还是说你做的所有事情,已经由你的基因和一堆化学物质预先决定了呢?这个选择有多少是发自你真正心灵上的东西,还是全都是化学反应?我要做出改变,因为只有不停地做改变,才能有变数。这些改变是好是坏,没人知道,但如果你没有改变的话,你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世界永远就这样了。你唯有冒险一试。
我喜欢创造神话,我喜欢创造世界,创造我自己的世界。我有自己的故事要讲给别人听。
香港艺术家徐世琪讨论其展览「徐世琪:悬浮,香港在威尼斯」中自我转化、创造世界的行为如何贯穿她数十年来的创作。影片设香港手语。
香港艺术家徐世琪一向在不同领域和现实与虚幻之间走着钢线。徐世琪曾修读艺术以及生物化学,创作了一系列以深入研究为基础的作品,剖析这两个交错的世界。她的插画梦幻且极其细致,令人联想起解剖图和墨迹测验,而其发绣则在精确的线条和乱翘的发丝之间拉锯。她的录像、行为和装置作品,一同探讨大自然与科技、控制与抵抗、身体与灵魂的主题。
今年,徐世琪获选为代表香港参加第59届威尼斯双年展的艺术家。其展览「徐世琪:悬浮,香港在威尼斯」述说虚构角色Lauren O的故事,她是艺术家的另一个自我,相信自己能悬浮,是虚构组织Laden Raven的一员,并曾参与1960年代美国的反战运动。在这段影片中,徐世琪正准备拍摄伪纪录片《The Magnificent Levitation Act of Lauren O》中反地心吸力的片段,并分享展览中自我转化、创造世界的行为如何贯穿她数十年来的创作。
制作人员
- 监制
M+
- 手语
香港展能艺术会
- 影片制作
SINGULAR
- 导演
叶文希
- 摄影
吴思龙、关兆宏、赖伟锋
- 文本
Iyuno Media Group
- M+策展研究
周安曼
- M+制片
丘雪君
- M+文本及字幕编辑
林立伟、梁仲汶、林玥臻、李祺
- 特别鸣谢
徐世琪、郑文荣、谭蔚廷、郭丽儿、施维麟、苏浚、张嘉琳、刺点画廊
特别鸣谢香港展能艺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