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丹谈「对位变奏:野口勇之于傅丹」
「对位变奏:野口勇之于傅丹」是M+展亭的最新展览。 这次展览是与纽约野口勇博物馆联合策划,让美籍日裔艺术家野口勇(1904至1988年)和丹麦籍越南裔艺术家傅丹(生于1975年)展开对话,二人分别是在现代及当代艺坛举足轻重的人物。
傅丹于1975年在越南出生,四岁时随家人逃离越南,最终在丹麦安身落户。 其作品往往以饶富诗意的手法,运用搜集得来的对象和文物,呈现鲜为人知的历史和人生事迹。
我们最近与傅丹进行了访谈,除了更深入地了解他在展览展出的作品外,亦谈及他和野口勇的联系。
可以介绍一下自己吗?
我叫傅丹,工作是艺术家。 是次展览由我和M+与野口勇博物馆携手策划和筹备,展出本人和野口勇的作品。
将野口勇作品融入展览的过程是否顺利?
这个展览旨在向观众并置展出两位艺术家的作品。 我算是比较迟才深入研究野口勇的作品,我发现他的作品让人不住探索,带我走进一个引人入胜的宇宙。 他成为了我的榜样,引领我的艺术创作。 要展出他的作品固然是个挑战,我要思考的是:要怎样做才能全面地呈现他横跨60年的丰富创作? 这殊不简单,但能够通过设备过程了解其作品,实在相当有意思。
你和野口勇都曾在世界各地居住。 你所居住过或到访过的地方,对你有什么影响? 你怎样看"家"这个概念?
我经常从创作中学习。 我一直认为自己最重要的作品,就是让我更认识这个世界的作品。 毋庸置疑,是好奇心驱使我四处移居;而我的人生观也与父母的难民身份甚有关连。 我从小到大都不清楚自己的历史,这样的状态推动我不断迁移。 我的父母从不提起过去,因为以前的经历太惨痛了。 我相信,当你决定从此搬到一个新地方,你便会向前看。 如果要说在成长的过程中有什么影响了我,我想就是就种不断前进、从不回首的思维。
展厅中央的亭阁装置《无题(为Akari PL2而建构)》,背后的概念是甚么?
野口勇如行云流水般游走于不同领域,创作了各种类型的作品,但以雕塑和设计为最。 我们希望在展览里设置一个展出不同对象的地方,同时让观众稍事休息,环顾展厅风景。 我最近开始研究这些亭阁,因为它们不单代表了中国的建筑传统,设计也极之出色。 如果你拿走它所有装饰,其实就会看到由多个单元组成的模块系统;模块系统是现代主义建筑里非常重要的元素,连包浩斯也曾深入研究。 这个结构的确令人赏心悦目。
展览没有任何墙壁去引导观众参观。 你认为这样对观展体验有何影响?
我很早就意识到,我无法控制观众的想法。 我们观看的方式各有不同,而我喜欢不在展厅设置墙壁,让雕塑本身去界定空间和建筑脉络。 观赏雕塑的时候,你会在作品周围踱步,来回研究。 我认为身为艺术家,你可做的就是抛出一些意念,让人们游走其中,并以他们的方式探索作品。
可以介绍一下你在户外货柜中展出的作品吗?
当初为展览挑选作品时,我希望能创造更多空间,所以就在户外设置了两个货柜,用来展示我的作品。
其中一件在货柜展示的作品是《热舞》,以宗教为题材。 直至18岁为止,每个星期日我都被迫上教堂;我对此非常反感,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做什么。 后来,我发现父亲原本并非天主教徒;他之前信奉儒学,后期才改信天主教。 他也热切支持吴廷琰,即促使越南统一的南越首任总统。 《热舞》是关于我和天主教以至父亲的关系。
货柜中的另一件作品是《我们人民(局部)》,与其他分散世界各地的近300件组件,组成一比一的自由女神像复制品。 开始创作《我们人民(局部)》时,我刻意打破别人对我作品的既有思维。 那时,人们都说我的创作渗透个人历史元素,而且大型作品不多。 我不同意这个观感,因此我很想做出与之截然不同的作品;我认为艺术家必须多加探索不同的创作手法。
当时,我获邀到卡塞尔的菲德烈齐亚努美术馆(Kunsthalle Fridericianum)举办展览,那里的展览空间相当宽裕。 我在构思有何大型展品可放在那里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由女神像。 这是个很重要的决定:我运用了一个与大多数人都有关的形象,撇开了个人历史,创造出如同科学怪人般富有生命的作品。
在展出的野口勇作品中,哪一件是你特别喜欢的?
野口勇的作品结合起来非常有魅力,完全展现了他的奇思妙想。 但我特别羡慕他创作了《Akari》纸灯。 这个系列经常被人误解,有时更被认为太像商品。 但在我眼中,它们纯粹是出色的雕塑。 他深受罗马尼亚裔雕塑家Constantin Brancusi,还有美国建筑师Buckminster Fuller影响。 当你观赏这些美丽的纸灯时,会看到他把现代科技和结构置于这些传统日式灯笼之内,浑然糅合两位前辈的创作特色。
内容由网络编辑Ellen Oredsson转述。 为确保行文清晰,此对话经过编辑。 此文章原于"M+ 故事"发布。附注:此文章的简体版本由机器转换自繁体版本。